第48章 第 48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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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8章 第 48 章
第48章
“戚世子身子還可好？”
等著戚昀遲終於咳順了氣, 臉色慘白地坐在輪椅上，安靜得就像是初冬那一場雪一般，寂靜無聲, 又那麽飄逸。
蘇貴妃就像是這才找到說話的機會一般，把玩著手指上的護駕，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。
戚昀遲“嗯”了一聲, “好多了。”
蘇貴妃彎了彎唇, 不置可否地笑出了聲。
嗯, 戚昀遲說好多了那就是好多了吧。蘇貴妃是不相信的, 看戚昀遲現在的狀態就知道了。戚昀遲之前傷得有多重，蘇貴妃比誰都清楚，更別說戚昀遲身上的毒，那可是無解的。
在蘇貴妃看來, 戚昀遲現在還能坐在這裏跟她說話, 這剩下的日子, 也都是有一天算一天, 沒多少時間蹦跶了。
“戚世子這身體，還是好好在家休息的好。不然你要是出點什麽事，陛下也是會擔心的。知道戚世子和太子感情好，戚世子也要保重才是, 這才能陪太子更長久的時間。以後太子……還需要戚世子的輔佐呢！”
聽到蘇貴妃這話，戚昀遲就知道，肯定是老皇帝出來了。
這話與其說是說給戚昀遲聽的, 不如說是說給老皇帝聽的，那感覺, 就像是蘇貴妃是真心誠意想要太子好起來，她如今的表現, 倒是替老皇帝表現出他心裏那僅剩不多的“溫柔親情”，也只有蘇貴妃主動表現出來，才能將老皇帝心中最後那點對太子的不多的“惦念”，燒得一幹二凈。
“貴妃娘娘說笑了，如今我這身體，多過一天都是賺的，只希望太子表哥能好好的，我是如何都行。”說到這裏，戚昀遲話鋒一轉，“說起來，貴妃娘娘倒是對太子表哥很是關心。”
蘇貴妃坦然笑著：“太子是儲君，事關大燕朝未來根本，本宮自然也希望他能好好的。”
背後一陣細微的響動，陳大監走了出來：“娘娘，戚世子，陛下宣二人入內。”
於此同時，溫凝菡也在李大監的帶領下，走了進來。
蘇貴妃那雙桃花眼，溢出了更多的笑意：“很好，這下人來算是來齊了。”
屋內，好不容易“清醒”的太子也在跟老皇帝說話：“父皇，兒臣感覺很好，不需要什麽人來沖喜。”
老皇帝一臉慈愛：“傻孩子說什麽呢，這是欽天監算好的，那姑娘八字不錯，能旺你，朕就覺得，這才剛有一個念頭，你這精神就好了不少。不過就是宮中多一個女人，你就算不喜歡，也可以放在那裏。”
沖喜嘛，就是討一個好的意頭，至於對方是不是自己喜歡的，反而不重要。
“人，朕已經宣進宮了，你可以先看看。朕也聽說了，永安伯府雖然沒落，那姑娘也只是在商戶之家長大，卻是長得很不錯，很是討喜。那姑娘放在身邊，有福氣，又聽話，總是能讓人心情愉悅的。”
老皇帝宮中就放了不少這樣的貴人和妃嬪。其他的不說，看著這些年輕鮮活又賞心悅目的漂亮女人，老皇帝都能覺得自己年輕不少，心情自然就不錯。
太子卻不是沈迷女色的人，他宮裏這些女人，除了太子妃是自己爭取的，其他的女人幾乎都是老皇帝給他安排的。
滿院子的眼線，和利益權衡之下的犧牲品。
喜歡是談不上的，相安無事而已。只要她們不惹事，太子也不介意養著她們。
但此刻老皇帝說的這個用來沖喜的姑娘，是溫凝菡。
太子默默擡眼看著輪椅上的戚昀遲。
如果沒有溫凝菡，他能不能活著還是未知，在身體一天不如一天的情況下，就算清醒著，他也不可能同意再往東宮中送一個犧牲品。
他要是活不下去，這些女人也不會有什麽好下場。
溫凝菡更是不一樣，認識這段時間來，溫凝菡的出手讓他有了活下去的希望，這是自己的恩人，更是有能力，值得他拉攏的人。
更別說，他也是有眼睛的，自然也看出來戚昀遲和溫凝菡之間的不一樣。戚昀遲看著溫凝菡的眼神，就完全不一樣。
借口是早就想好的。
雖然戚昀遲明面上是今天一早才入宮，可消息昨天晚上就已經傳了進來，太子心裏早有準備。
如果再早幾年，太子可能還對老皇帝有期待，現在他自己都一把年紀，孩子都滿地亂跑了，期待什麽的，早就沒有了。
“民女溫凝菡，見過陛下，太子殿下，貴妃娘娘……”溫凝菡一臉淡然又無辜的樣子，不卑不亢地與眾人見禮，目光輕輕掃過戚昀遲，“戚世子……”
這模樣表現的，就應該是受過李大監指點的。
老皇帝沒什麽表示，只是揮了揮手讓溫凝菡免禮，倒是蘇貴妃很熱情的拉著溫凝菡的手，語氣十分柔和地拉著家常。
什麽今年多大了，這些年學了些什麽，平時喜歡做些什麽，家裏人是否安好。
“民女年初剛滿十五，沒進過學，只認識幾個字，琴棋書畫都只知道皮毛，稍微擅長算學，跟著家裏算賬是沒有問題的……”
反正她剛回來，就參加那麽兩次宴會，也沒表現出什麽來。最多就是給人一個不愧是在商戶人家長大的感覺，滿腦子生意經和銅臭味。
關於她可能會醫術這一點，只是當時在郡主府賞花宴的時候，出言幫忙救了榮國公府的小公子，就那時候真正動手救治杜興琥的，還是她身邊的丫鬟。
暗中救助小公子這事，世子夫人和惠靈郡主定然不會到處說，那榮國公世子更是沒放在心上。
可溫凝菡總覺得，這裏面戚昀遲不知道做了什麽，居然讓擁有無孔不入技能的黑甲軍都沒能調查到這些——溫凝菡就突然想起，當初跟戚昀遲第一次在驛站見面的時候，那個黑甲軍的左衛千戶大人，在她屋子裏搜了一圈都沒搜到人，當時就覺得足夠奇怪，現在看來，戚昀遲的爪子，早就伸到了黑甲軍裏面。
至於這裏面有沒有太子殿下的力量，還有待確認。
這麽一想，很多東西就能說的通了。
而面前的蘇貴妃，隨著溫凝菡老實巴交地回話之後，她的表情就變得有些扭曲，仿佛糾結著嫌棄不屑，和隱秘的欣喜與某種得意。
如果溫凝菡真如她說的那樣，這樣一個中看不中用的“大家閨秀”，放在東宮，蘇貴妃就更放心了。
說實話，八字能選到溫凝菡，完全是個意外。蘇貴妃也沒想到能這麽快就找到人，派人了解過溫凝菡之後，實在沒發現什麽特殊。最大的特殊大概就是這位永安伯府的小姐就沒能在永安伯府常住，而是在江南秦家這樣一個商戶之家長大。
這八字，還是她的寶貝兒子，也就是五皇子聽說她要給太子東宮尋摸這麽一個人的時候，送到她面前的。當時她還問過五皇子，既然溫凝菡的八字真這麽不錯，而且還跟江南秦家有關系，留在五皇子身邊不是更好。
五皇子卻告訴她一個秘密，真正八字旺的人，應該是永安伯府的庶女溫凝雙，這兩位小姐當年出生只差幾個時辰，八字之上卻是天差地別。
而當年的永安伯夫人秦溪卻是雷霆手段，生生讓後出生的溫凝菡變成了嫡長女，就是為了掩蓋這八字的秘密。
要不然為什麽永安伯又那麽輕易放任秦家帶走溫凝菡，就算他再不喜歡溫凝菡，那也是永安伯府的小姐，永安伯的女兒，卻放在外面讓母親的娘家人養大，這事放哪兒說都是在打永安伯的臉。
可永安伯就是這麽做了，原來這裏面還有這樣的原因。
原本還有些猶豫，如果溫凝菡真是八字有福，能利太子，還是秦家的表姑娘，這樣的人才送到太子東宮，蘇貴妃還覺得可惜了，留給五皇子後院也好啊！
但現在知道溫凝菡八字藏災，那秦家再有錢也不過是個商戶，溫凝菡一個表姑娘又能如何。
所以這樣的人，送給太子就最好。
太子已經活了太多年，活到蘇貴妃都不想等了。五皇子已經及冠，正是嶄露頭角的時候，太子這個障礙，還是早點消失比較好。
蘇貴妃是完全沒想過太子有痊愈的可能，畢竟以太子的身體情況，能熬到現在已經是奇跡了。
今天看起來太子精神不錯，蘇貴妃都沒想過是不是太子的病情有好轉，只想著，太子這是回光返照吧，真好！
蘇貴妃看著溫凝菡的眼神逐漸慈祥：“是個好姑娘，真好。”
然後扭頭看著老皇帝：“陛下，這樣的好姑娘，就該變成自家人。”
老皇帝也笑著。
太子卻在此時開口：“父皇，兒臣身體真好多了，禦醫不是在嗎，可以讓他瞧瞧。”
老皇帝看著太子的臉色，雖然還是蒼白，可看起來確實有些不一樣了。
“這事多虧了昀遲，大老遠回來也沒忘記兒臣，帶來的神藥讓兒臣輕松了不少。”
帶來的禦醫本來就是為了給太子診脈，甚至老皇帝都做好了過來的時候太子沒醒，還要讓禦醫出手讓太子醒過來說話的準備。
結果太子不僅是醒的，看起來精神是真不錯。
老皇帝揮手讓禦醫給太子診脈，太子還讓一直安靜守在旁邊的金凡將早就準備的“神藥”拿了出來，自是交給禦醫查看。
禦醫仔細診脈之後，點頭道：“殿下的脈息確實強了些許，身體狀況是有些好轉的。至於這藥……”他查看之後倒是有些疑惑：“不過是些尋常的滋補藥材，益氣補血，似乎還有些清毒健體的成分在，並沒有什麽特殊，太子吃著也並無不妥。”
倒是這藥丸，用材方面沒什麽特殊，都是些好藥，但給太子用的，好藥也正常，只是這藥材用量和配比實在是精妙，看得禦醫眼饞。
太子點了點頭，金凡就將藥瓶子一起遞給了禦醫，裏面也就只剩兩顆，全交給禦醫也沒關系。
藥丸是溫凝菡送過來的，溫凝菡也說過，這藥丸沒什麽特殊，也不怕讓人看見。
如今這藥丸，倒正好合了“神藥”的身份，至於到底是什麽在發揮作用讓太子好轉，那都不重要了。重要的是讓老皇帝和蘇貴妃認識到，太子是真的在好轉。
“所以，兒臣現在的身體，真不需要什麽沖喜……”說到這裏，太子眼神平淡地看一眼蘇貴妃。
這會兒蘇貴妃已經沈浸在太子身體居然真在好轉的驚天消息中，臉上的笑容都凝固了。
老皇帝還想說什麽，一旁安靜好久的戚昀遲那仿佛壓抑不住的咳嗽聲再次響起。
然後，那個虛弱得好像下一刻就會斷氣的聲音，卻清清楚楚出現在大家耳邊：“既然都是沖喜，就我這身子，想必太子表哥不會介意讓我先沾沾這個喜氣吧。”
溫凝菡：嗯？？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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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8章
“戚世子身子還可好？”
等著戚昀遲終於咳順了氣, 臉色慘白地坐在輪椅上，安靜得就像是初冬那一場雪一般，寂靜無聲, 又那麽飄逸。
蘇貴妃就像是這才找到說話的機會一般，把玩著手指上的護駕，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。
戚昀遲“嗯”了一聲, “好多了。”
蘇貴妃彎了彎唇, 不置可否地笑出了聲。
嗯, 戚昀遲說好多了那就是好多了吧。蘇貴妃是不相信的, 看戚昀遲現在的狀態就知道了。戚昀遲之前傷得有多重，蘇貴妃比誰都清楚，更別說戚昀遲身上的毒，那可是無解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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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戚世子這身體，還是好好在家休息的好。不然你要是出點什麽事，陛下也是會擔心的。知道戚世子和太子感情好，戚世子也要保重才是, 這才能陪太子更長久的時間。以後太子……還需要戚世子的輔佐呢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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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貴妃娘娘說笑了，如今我這身體，多過一天都是賺的，只希望太子表哥能好好的，我是如何都行。”說到這裏，戚昀遲話鋒一轉，“說起來，貴妃娘娘倒是對太子表哥很是關心。”
蘇貴妃坦然笑著：“太子是儲君，事關大燕朝未來根本，本宮自然也希望他能好好的。”
背後一陣細微的響動，陳大監走了出來：“娘娘，戚世子，陛下宣二人入內。”
於此同時，溫凝菡也在李大監的帶領下，走了進來。
蘇貴妃那雙桃花眼，溢出了更多的笑意：“很好，這下人來算是來齊了。”
屋內，好不容易“清醒”的太子也在跟老皇帝說話：“父皇，兒臣感覺很好，不需要什麽人來沖喜。”
老皇帝一臉慈愛：“傻孩子說什麽呢，這是欽天監算好的，那姑娘八字不錯，能旺你，朕就覺得，這才剛有一個念頭，你這精神就好了不少。不過就是宮中多一個女人，你就算不喜歡，也可以放在那裏。”
沖喜嘛，就是討一個好的意頭，至於對方是不是自己喜歡的，反而不重要。
“人，朕已經宣進宮了，你可以先看看。朕也聽說了，永安伯府雖然沒落，那姑娘也只是在商戶之家長大，卻是長得很不錯，很是討喜。那姑娘放在身邊，有福氣，又聽話，總是能讓人心情愉悅的。”
老皇帝宮中就放了不少這樣的貴人和妃嬪。其他的不說，看著這些年輕鮮活又賞心悅目的漂亮女人，老皇帝都能覺得自己年輕不少，心情自然就不錯。
太子卻不是沈迷女色的人，他宮裏這些女人，除了太子妃是自己爭取的，其他的女人幾乎都是老皇帝給他安排的。
滿院子的眼線，和利益權衡之下的犧牲品。
喜歡是談不上的，相安無事而已。只要她們不惹事，太子也不介意養著她們。
但此刻老皇帝說的這個用來沖喜的姑娘，是溫凝菡。
太子默默擡眼看著輪椅上的戚昀遲。
如果沒有溫凝菡，他能不能活著還是未知，在身體一天不如一天的情況下，就算清醒著，他也不可能同意再往東宮中送一個犧牲品。
他要是活不下去，這些女人也不會有什麽好下場。
溫凝菡更是不一樣，認識這段時間來，溫凝菡的出手讓他有了活下去的希望，這是自己的恩人，更是有能力，值得他拉攏的人。
更別說，他也是有眼睛的，自然也看出來戚昀遲和溫凝菡之間的不一樣。戚昀遲看著溫凝菡的眼神，就完全不一樣。
借口是早就想好的。
雖然戚昀遲明面上是今天一早才入宮，可消息昨天晚上就已經傳了進來，太子心裏早有準備。
如果再早幾年，太子可能還對老皇帝有期待，現在他自己都一把年紀，孩子都滿地亂跑了，期待什麽的，早就沒有了。
“民女溫凝菡，見過陛下，太子殿下，貴妃娘娘……”溫凝菡一臉淡然又無辜的樣子，不卑不亢地與眾人見禮，目光輕輕掃過戚昀遲，“戚世子……”
這模樣表現的，就應該是受過李大監指點的。
老皇帝沒什麽表示，只是揮了揮手讓溫凝菡免禮，倒是蘇貴妃很熱情的拉著溫凝菡的手，語氣十分柔和地拉著家常。
什麽今年多大了，這些年學了些什麽，平時喜歡做些什麽，家裏人是否安好。
“民女年初剛滿十五，沒進過學，只認識幾個字，琴棋書畫都只知道皮毛，稍微擅長算學，跟著家裏算賬是沒有問題的……”
反正她剛回來，就參加那麽兩次宴會，也沒表現出什麽來。最多就是給人一個不愧是在商戶人家長大的感覺，滿腦子生意經和銅臭味。
關於她可能會醫術這一點，只是當時在郡主府賞花宴的時候，出言幫忙救了榮國公府的小公子，就那時候真正動手救治杜興琥的，還是她身邊的丫鬟。
暗中救助小公子這事，世子夫人和惠靈郡主定然不會到處說，那榮國公世子更是沒放在心上。
可溫凝菡總覺得，這裏面戚昀遲不知道做了什麽，居然讓擁有無孔不入技能的黑甲軍都沒能調查到這些——溫凝菡就突然想起，當初跟戚昀遲第一次在驛站見面的時候，那個黑甲軍的左衛千戶大人，在她屋子裏搜了一圈都沒搜到人，當時就覺得足夠奇怪，現在看來，戚昀遲的爪子，早就伸到了黑甲軍裏面。
至於這裏面有沒有太子殿下的力量，還有待確認。
這麽一想，很多東西就能說的通了。
而面前的蘇貴妃，隨著溫凝菡老實巴交地回話之後，她的表情就變得有些扭曲，仿佛糾結著嫌棄不屑，和隱秘的欣喜與某種得意。
如果溫凝菡真如她說的那樣，這樣一個中看不中用的“大家閨秀”，放在東宮，蘇貴妃就更放心了。
說實話，八字能選到溫凝菡，完全是個意外。蘇貴妃也沒想到能這麽快就找到人，派人了解過溫凝菡之後，實在沒發現什麽特殊。最大的特殊大概就是這位永安伯府的小姐就沒能在永安伯府常住，而是在江南秦家這樣一個商戶之家長大。
這八字，還是她的寶貝兒子，也就是五皇子聽說她要給太子東宮尋摸這麽一個人的時候，送到她面前的。當時她還問過五皇子，既然溫凝菡的八字真這麽不錯，而且還跟江南秦家有關系，留在五皇子身邊不是更好。
五皇子卻告訴她一個秘密，真正八字旺的人，應該是永安伯府的庶女溫凝雙，這兩位小姐當年出生只差幾個時辰，八字之上卻是天差地別。
而當年的永安伯夫人秦溪卻是雷霆手段，生生讓後出生的溫凝菡變成了嫡長女，就是為了掩蓋這八字的秘密。
要不然為什麽永安伯又那麽輕易放任秦家帶走溫凝菡，就算他再不喜歡溫凝菡，那也是永安伯府的小姐，永安伯的女兒，卻放在外面讓母親的娘家人養大，這事放哪兒說都是在打永安伯的臉。
可永安伯就是這麽做了，原來這裏面還有這樣的原因。
原本還有些猶豫，如果溫凝菡真是八字有福，能利太子，還是秦家的表姑娘，這樣的人才送到太子東宮，蘇貴妃還覺得可惜了，留給五皇子後院也好啊！
但現在知道溫凝菡八字藏災，那秦家再有錢也不過是個商戶，溫凝菡一個表姑娘又能如何。
所以這樣的人，送給太子就最好。
太子已經活了太多年，活到蘇貴妃都不想等了。五皇子已經及冠，正是嶄露頭角的時候，太子這個障礙，還是早點消失比較好。
蘇貴妃是完全沒想過太子有痊愈的可能，畢竟以太子的身體情況，能熬到現在已經是奇跡了。
今天看起來太子精神不錯，蘇貴妃都沒想過是不是太子的病情有好轉，只想著，太子這是回光返照吧，真好！
蘇貴妃看著溫凝菡的眼神逐漸慈祥：“是個好姑娘，真好。”
然後扭頭看著老皇帝：“陛下，這樣的好姑娘，就該變成自家人。”
老皇帝也笑著。
太子卻在此時開口：“父皇，兒臣身體真好多了，禦醫不是在嗎，可以讓他瞧瞧。”
老皇帝看著太子的臉色，雖然還是蒼白，可看起來確實有些不一樣了。
“這事多虧了昀遲，大老遠回來也沒忘記兒臣，帶來的神藥讓兒臣輕松了不少。”
帶來的禦醫本來就是為了給太子診脈，甚至老皇帝都做好了過來的時候太子沒醒，還要讓禦醫出手讓太子醒過來說話的準備。
結果太子不僅是醒的，看起來精神是真不錯。
老皇帝揮手讓禦醫給太子診脈，太子還讓一直安靜守在旁邊的金凡將早就準備的“神藥”拿了出來，自是交給禦醫查看。
禦醫仔細診脈之後，點頭道：“殿下的脈息確實強了些許，身體狀況是有些好轉的。至於這藥……”他查看之後倒是有些疑惑：“不過是些尋常的滋補藥材，益氣補血，似乎還有些清毒健體的成分在，並沒有什麽特殊，太子吃著也並無不妥。”
倒是這藥丸，用材方面沒什麽特殊，都是些好藥，但給太子用的，好藥也正常，只是這藥材用量和配比實在是精妙，看得禦醫眼饞。
太子點了點頭，金凡就將藥瓶子一起遞給了禦醫，裏面也就只剩兩顆，全交給禦醫也沒關系。
藥丸是溫凝菡送過來的，溫凝菡也說過，這藥丸沒什麽特殊，也不怕讓人看見。
如今這藥丸，倒正好合了“神藥”的身份，至於到底是什麽在發揮作用讓太子好轉，那都不重要了。重要的是讓老皇帝和蘇貴妃認識到，太子是真的在好轉。
“所以，兒臣現在的身體，真不需要什麽沖喜……”說到這裏，太子眼神平淡地看一眼蘇貴妃。
這會兒蘇貴妃已經沈浸在太子身體居然真在好轉的驚天消息中，臉上的笑容都凝固了。
老皇帝還想說什麽，一旁安靜好久的戚昀遲那仿佛壓抑不住的咳嗽聲再次響起。
然後，那個虛弱得好像下一刻就會斷氣的聲音，卻清清楚楚出現在大家耳邊：“既然都是沖喜，就我這身子，想必太子表哥不會介意讓我先沾沾這個喜氣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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